小蛮本就替陈娇委屈，听了这酸唧唧的话，忍不住出声呛道：“世子这是说的什么话，难道是我们郡主自己要嫁的么？还不是——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惜言一个眼风打断了。
“哼！”小蛮憋着气，却不敢不服她的管教，跺跺脚，跑了出去。
瑞珠替她请罪：“小蛮无礼，请世子恕罪。”
惜言瞧楚成渊身上喜服齐齐整整的，欲言又止，院子里除了楚秩和楚序两个护卫，竟然一个侍女都没有，难道以后她们四个还要服侍晋王世子？
听着楚成渊的嘲讽，陈娇也没放在心上，今日太累了，她只想赶快躺到床上，好好地睡一觉。
她摆摆手，让三人出去，瑞珠和纸月先走了，惜言踌躇了一会儿，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就让这个坏事的世子晾一晚上，若不是他横插一脚，郡主哪会落到这般田地？
楚成渊听着动静，一个人往内室去了，三个人前后脚出了门，还不忘把门带上，就剩他一个，孤零零地坐在那里。
他低头，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带，这喜服与平常的衣服不一样，解了半天，也没个头绪。
“喂？”
陈娇正在拆发尾的缨带，陶国公夫人替她绑得紧，她自己头发又厚又密，还容易打结，不小心就缠在了一块儿，怎么拆都拆不开。
“喂！”楚成渊踢了踢凳子，不耐烦地叫起来，“你睡床，叫我睡哪？还有，我的衣服没解，我怎么睡？”
陈娇一愣，这才想起把他落下了，于是顶着一头乱发，趿拉着鞋子，走到了楚成渊面前。
他衣带半解，露出雪白的中衣，手足无措的样子透着几分滑稽，但是那张天人眷顾的脸，映着憧憧灯火，总是令人惊心动魄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楚成渊瞪着眼不满道。
“啊？我没笑呀——”陈娇迷迷瞪瞪的，哪顾得上笑他，真是太冤枉了。
楚成渊嘴硬：“我听见了！”
“真没有……”
对待残疾人，陈娇还是比较耐心的，她来之前都想过了，只要楚成渊不欺负她，日子也不是不能过，毕竟楚成渊看不见，再怎么折腾，也不会太过分。
“我听见了——”楚成渊偏过头，仿佛在躲避陈娇的视线，只张开手，“磨蹭什么，还不替我宽衣？”
“哦。”陈娇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拆解那些复杂的衣带，喜烛摇曳着，屋子里有些暗，她努力凑近了才能看清。
楚成渊闻见她身上有一股幽香，比从前闻到的雀头香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甜味，混合着衣物上名贵的熏香，呛得他头脑发晕，两腮烧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