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煦的晨光,熟悉的房间。

    再次醒来,看着面前的一切,希尔有些怔愣。

    他挺过来了?

    他还以为他死定了。

    到了他这个年纪,死已经不是一件可怕的事,毕竟死神早已朝夕相伴。

    他没急着起床,而是先试着动了动左脚。

    到了他这个年纪,与他朝夕相伴的除了死神,还有一身的病痛。

    他年轻时身体一直很好,直到那场意外后,才落下了病根,天气一冷就折腾得死去活来。

    特别是年纪大了之后,春冬夜里的那份寒气,简直能折腾掉他半条命。

    若是再下场雨,那剩下的半条命也尽数没了。

    今天不知怎么回事,他身体倒是利索,特别是曾经一沾染寒气就痛得厉害的左脚,竟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
    身体没有不舒服,希尔就挺开心。

    开心之余他又觉得有些讽刺,从什么时候开始,起床之后发现身体没有不舒服,已经变成值得他开心的事情?

    他准备坐起来,才一动,手掌便摸到一个光滑顺溜滚烫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转头看去,看清摸到的东西,瞳孔猛地瑟缩。

    蒂莱斯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,他正侧躺着睡在一旁,两人紧紧相依。

    他呼吸正若有若无地扫在希尔肩头,如同以羽挠痒。

    被子斜斜盖在蒂莱斯胸口,露出他圆润的肩头,以及红斑未散的锁骨。

    被子下,他的手搁在希尔胸口,整个人不着寸缕。

    也是这时,希尔才发现自己也是寸缕未着。

    希尔愣了愣,被子下的手抚上蒂莱斯的胸口。

    蒂莱斯胸口肌肉紧实有力,一片滚烫。

    有那么瞬间,希尔有些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,毕竟之前他才大限将至,直到他看见自己从被子里滑出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