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气大伤身,皇儿何苦为难自己?”太后喜礼佛,明明是才三十多岁又保养极好的美人却爱穿素色衣服,气质平和宁静,说起话来悲天悯人又不失威严,“不过是一时糊涂宠幸了个女人,若是不喜找个偏僻院子放着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说的是。”萧景衍自然不会给李可儿好日子过,只是他心烦的事情可不只这一桩。

    到底是自己养大的,太后心里也多少也明白萧景衍的心结。

    轻轻牵起萧景衍的手,猫爪挠过的伤口已经结痂,最长最深的那道几乎贯穿整个手背。见状,太后叹了口气:“哀家知道皇儿受了委屈,可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,还不值得皇儿气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将死之人?”萧景衍瞳孔微缩,语速都快了几分,“母后可是知道些什么?”

    良久,太后道出了实情:“先帝驾崩前曾告知哀家,摄政王楚衡雄才大略骁勇无双,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就身中蛊毒,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。”

    萧景衍默默在心底算了下,如今已是九月,楚衡生辰在明年五月,满打满算也就八个月。

    父皇驾崩前见得最后一个人的确是母后,母后应该也不会拿这种事骗他。萧景衍信了七八分,还是忍不住求证:“母后如何确定父皇说的就是真的?”

    太后沉默了会儿,取出一小包药粉:“他的蛊毒隔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,但若是吃下这药粉却会提前发作,皇儿一试便知。”

    萧景衍接过药包,颇有些兴奋:“是父皇?”

    太后摇摇头:“不,下毒的另有其人。”

    萧景衍还想再问,太后却明显不愿多说,话头一转笑道:“皇儿都长大开窍懂了男女之情,温情那丫头还整天陪着哀家这个无趣的老人吃斋念佛,没半点少女样。你这当表哥的也别只顾着操心政事,没事多带她在宫里走走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儿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该死的楚衡,让他这么一闹,朝堂上选秀立后的奏折都快堆成小山了,哪个大臣都有自己的私心野望让人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越发托大,也是时候让长公主回京了。哀家不爱管这些闲事,但也总不能让朝堂上下觉得我皇家无人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说的是长宁长公主?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不管皇宫和永安侯府如何鸡飞狗跳暗潮翻涌,摄政王府还是一片祥和。

    休沐日,楚衡闲来无事在家练字,郁安趁他不注意用jiojio悄悄在宣纸上印了几朵小梅花,有黑有红,煞是可爱。

    楚衡佯装生气要教训他,郁安也不怕。

    这几天楚衡出门前郁安仔细观察他的装扮,傍晚时踩着点等楚衡,见到人回来就使劲嗅他身上的味道。一连几天,确实没在他身上发现别的小猫的气味。

    他还是楚衡唯一的猫猫!

    郁安很开心,胆子蹭蹭蹭地往上涨,这会儿正试图把梅花印盖到楚衡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