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粥喂完,钱小凤又发了身汗,王婷重新打了温水给她擦身,擦干净汗后,前胸后背各夹了块毛巾吸汗,才出去吃早饭。

    祖孙俩挂心钱小凤的病,对付着随便吃了点,碗筷也没收拾,梁山背着钱小凤,怕风大冻到钱小风,找了个小披风给钱小风披着,王婷在后面扶着,急匆匆往大黑家赶。

    等大黑诊治钱小凤的病症去拿药,梁山跟了过去,王婷掠了眼那边的药屋,垂下了眼。

    “大黑,你婶子怎么样?”怕那边的钱小凤王婷听到这边的声音,梁山压低了声音问。

    “叔,跟你说个实话,婶子是不是年轻受过重伤?”大黑有点真本事,诊出了钱小凤的毛病。

    “是有那么回事,都几十年了,后来你婶子养好了,后面没发作过。”梁山点头,想起了以往不好的事,脸色阴沉沉的,不过,钱小凤这会不太好,大黑以为他是担心婶子才脸色不好的。

    “婶子是伤了根本,养好了之后看着没事,其实那病只是压着不发。婶子受不得刺激,上次婷丫头落水,婶子受过刺激,后来应该是吃了好药才压了下来,这次突然发作,应该是受了刺激,才发作得这么凶猛,弄不好啊……”大黑抓了几副药给梁山,交待他早晚熬一副喝,三碗水煎熬成一碗,连续喝上一个月,看看有没有效果。

    梁山脸一白,拿着药的手在发抖。

    王婷神色一变,很快又恢复如初。她现在五官灵敏,梁山大黑两人的话,好像在她耳边说的一样,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竟然这么凶狠?

    她记得前世阿嗲的病,不是这个时候发作的,是在一年后,听老妈说,阿嗲大中午去溪里放鹅,中暑走的。所以老妈才说,阿嗲是龙女,回龙窟了。

    前世这个时候,她已经被二赖子毁了名誉,梁红花逼迫她嫁给二赖子,被小舅舅打断了腿,村里待不下去,老爸老妈回来接了她回城去,后来又送回了老家的乡下跟爷爷一起过。

    后来老爸老妈出事,她从乡下回到城里,亲手替老爸老妈报仇,然后她入狱了,没多久听说阿嗲生病走了,听到这个噩耗,她在狱里哭得撕心裂肺,还不能参加葬礼,入狱之后,她幡然醒悟,后悔以前那么对待阿嗲阿哒,可她在没有机会孝敬二老,等她出狱,阿哒也走了。

    现在听大黑叔的意思,阿嗲之所以走,不是中暑的原因,而是她老人家陈年旧伤没治好,拖到现在,一场小病引发了并发症,所以去世的。

    垂眸看着阿嗲,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头上的汗,阿嗲年轻的时候受过重伤?怎么受的伤?她怎么没听说过?

    这事只怕老妈跟几个舅舅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梁山心里有数,囡囡落水差点去了那次,老婆子就差点去了,那时老婆子就在强撑着,后来拿了钱家的传家宝救会了囡囡,老婆子松懈下来,差点大病一场,还是大白找来的药,熬了喝才好起来的。

    昨晚梁水田菊花来闹,又骂囡囡是扫把星,老婆子气着了……他看着老婆子没发作,还以为没事,谁知道半夜发作了。

    “没有其他办法?”梁山满面愁容。

    “有是有,不过比较难啊!”大黑沉默了会才说。

    王婷也竖起耳朵仔细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