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小姐在府中受宠,飞扬跋扈惯了,谁也不敢拦,况且只是个初入府中的罪女而已,谁也没有为纪遥触李遗皎霉头的道理。
一旁的周姨娘看见那鞭子带着咻咻的风声落下来,忍不住前倾身体,想去阻拦。
离得近的李容眉头一皱,拉着被吓到的李遗柔的胳膊往侧边又让了让,以防被误伤到。
只有香奴瞪大眼,想去挡在纪遥面前,挡住鞭打。
只是鞭子下落的速度太快,眼看着就要打在纪遥的脸上,颈上时。
纪遥忽然一手按住香奴的肩,而后跪了下去。
鞭子一下子抽了个空。
“遗宛卑贱,却让夫人的陪嫁嬷嬷为我身死,实在是罪该万死”,纪遥跪向的是郑氏的方向,垂下脸,“若是鞭打能让小姐消气,遗宛不会呼一声痛。”
郑氏长叹一声气:“皎儿,不可无理取闹。”
这一鞭打空,李遗皎有些懵。
她挑起眉,正要开口,忽然外面小厮高声道:“老爷回来了。”
丞相早朝归来,一向是在夫人这里和嫡子女用早膳。
一屋子人匆忙起身,李常羲进屋,全部人福身行李。
李常羲将官帽摘下,郑氏亲自在一旁服侍,看到一屋子人,他询问:“怎么都聚在这里了?”
纪遥抬眸,打量了一下这位四十来岁,人人称颂的良相。
在外再窝囊的男人,在家里都是趾高气昂的,更何况是一人之下的丞相大人。
李常羲人高,貌正,身姿挺拔,颇有君子之风,且脸并不显老,但是面上极其的严肃,没有任何笑色,说话声音也是威严的。
郑氏回:“是遗宛今日来请安,便多说了会儿话。”
既然说到自己,纪遥便起身,低头行至李常羲面前,重新跪下,“遗宛见过父亲,请父亲恕女儿戴罪之身,多年未曾尽孝之罪!”
纪遥一直是低着头,她感觉到一道不温不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,而后又很快的移开。
随即头顶响起李常羲的声音:“起来吧。”
香奴低着头,猫着腰过来扶起纪遥,纪遥尚未站直,李常羲就已往里走去,吩咐:“开膳!”
此话一出,女眷们纷纷福身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