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想见到的“傅先生”,竟不是想象中上了年纪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,反而身型颀长、脸蛋俊朗。

    他就站在院子的玫瑰花架底下,身后还跟着管家和助理,远远礼貌朝令嘉挥了挥手打招呼。

    盛夏的日光很晒,男人只随意穿了身瞧不出牌子的白T和运动短裤,没戴帽子,额头挽了避免运动时头发散下来挡到眼睛的黑色发带。四肢修长挺拔,肌肉覆盖均匀,年轻得像个运动明星。

    连妙心里稍微松弛,好嘛,俊男美女谈个恋爱倒也没什么不可。

    不过才走近,刚刚的印象瞬间被颠覆了。她眼瞧着男人把网球拍递给一旁的管家,毛巾擦了汗,风度翩翩朝令嘉递出手。

    “欢迎你,令嘉。”

    简单交谈后,年轻的男女并肩朝网球场走。

    连妙和霍普跟在后头。

    她英文听力一般,没能听懂两人谈话中的大部分内容,只隐约知道他们在谈自己的中学。

    两所公学都在伦敦,一所女校,一所男校,估计能聊挺多有意思的话题。

    很奇怪,这么优雅英俊的男人没能让连妙放下戒备,一回想见面时傅承致笑容,后颈的寒毛反而都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明明傅承致也绅士对她颔首了,但那深不可测的距离感让她觉得自己和他身边的管家一样,都是蝼蚁般的工具人。

    在康纳混了两年,连妙也算见过不少大人物,有一套自己的识人方式,她能瞧出傅承致对人居高临下的冷漠。国内环境下生长的人民富豪,显然很难有这种自小培养出的、对人深入骨髓的漠视。

    令嘉的感受却又全然和连妙不一样。

    自从傅承致帮助宝恒摆脱了被破产清算的结局,他整个人在令嘉这儿都蒙上了层好人滤镜,一举一动都充满风度与善意。

    这种好感在令嘉聊天时发现傅承致出身伊顿,更上了一层楼。

    伊顿公学的毕业生通常被统称伊顿人,而伊顿人的口音也被叫做uppercssat,说白些就是高富帅口音。比如同样的单词“Slough”,伊顿和普通伦敦人的发音一下子就能听出区别。

    从伊顿到牛津,傅承致的教育背景和令嘉高度相似。毕竟圣保罗的别名就是女子伊顿,剑桥和牛津几个世纪以来更是明争暗斗、渊源深厚,聊起天来自然非常有亲切感。

    院子里,傅家的网球场地维护良好,蓝绿色的塑胶场在太阳底下一尘不染,光洁可鉴。

    在她们来之前,傅承致已经和助理霍普打过几个来回,此刻场外的庭院撑了把大遮阳伞,伞下的茶几三三两两摆了几瓶水。

    佣人们在场内捡球。

    令嘉走到场边刚开始活动热身,便见连妙径直过来,小声与她分享自己刚才打听到的情报。

    “令嘉,我听说这个傅先生的助理霍普,斯坦福毕业的,中学时候拿过美网青少年锦标赛U16冠军,他俩刚才热身打的几盘是平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