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的时候,劫给他送了第一把武器,一把精致小巧的左轮,握在他的手里刚刚好,别墅地下室有个他从来没进过的房间,竟然是个小型靶子场,他说想学东西,想变强,劫就教他握枪,教他听声辩位,教他使用所有武器,代价是他要永远忠诚。

    他听不懂忠诚这两个字,劫笑着告诉他,“听话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上午的时间用来学常识,下午就会被劫关进训练场直到黑夜,从训练场里慢吞吞地出来,就趴在门口不动弹了,等着人把他捡回家里去。

    这回是劫亲自来接的,他还是嫌自己脏不想被劫碰,劫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像刚换的,一尘不染,也没有任何褶皱。他脏兮兮的手一碰到劫的衣服上就像碰到了烫手山芋,连忙缩回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抱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劫没在意他脏不脏,直接弯下腰一搂就塞进了车里。其实给他安排的训练也没有很严苛,虽然劫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不会坏到不顾孩子的身体。

    这一切的开始,都从那天说起,他看到了劫的手下可以尽自己所能为劫做任何事,劫会给他们表扬和奖励。他们可以每时每刻都站在劫的身后,挡在劫的身前,而不是像他一样废物点心,只会在家里呆呆地等着他回家,他不喜欢这样。

    只是凯隐始终没意识到自己是特殊的那个,以为劫只是在哄他,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这么一无是处,很快就会被放弃,他不甘心只做劫的手下,他要做他唯一的、最独特、最强大的孩子。

    劫听到小不点郑重其事地说他要变强,欣慰地露出笑容,把他带到影流的地下五层。

    凯隐一进门就被暴涨的血腥味震住了脚步,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往里走去,劫牵着他的手安抚他,“如果接受不了就要立刻回头,明白吗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强大的好奇心促使他迈出脚步,与其说这里是训练场不如说是刑场,凯隐完全看不懂的设施里都传出惊人的尖叫,激起他一层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经过一个敏捷训练的房间,透明玻璃映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,凯隐贴着玻璃看向里面,只看到有一个男人站在最中央蒙着眼睛,旁边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,凯隐额角的冷汗滴了下来沾了眼睛,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,针孔飞速放射出数不清的匕首直往那人刺去,男人的速度比匕首还快,移动的速度甚至只留下了肉眼能看见的残影。

    原来要经过层层筛选和考试才能抵达劫的身边。

    劫摸了摸他的头,他但是没想到那么小一个小孩居然不怕,“你想学这个吗?”

    “想啊!”

    凯隐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展露惊人的天赋,他对刀锋不会露出一丁点怯态,反而是痴迷地缠着劫要他教他用刀和枪,直到今天这副样子

    他坐进车里就贴着门,离劫远远的,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难闻汗味。劫被他坐如针毡的样子逗笑,拉着他的手指握着,给他揉了揉握枪牵扯到酸疼的肌肉。

    “凯隐很棒。”

    劫一直都从不吝啬对凯隐的表扬,反而是凯隐还没有做到欣然接受,每次听到劫的夸奖就想找个地方钻进去。这次也一样,任由劫握着他的手,脸却一直扭着往窗外看。

    偶尔也会有让劫生气的时候,劫最忙的那段时间,没法亲自去接他,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和劫一块睡觉,他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竟然会有些害怕。他在孤儿院缩在角落和老鼠睡了两年也没怕过。

    只好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。他已经能认出来劫的车,但还是伸出个脑袋不错过任何一辆车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睡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