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顺忙打起精神,回道:“周姑娘待大将军一片赤诚,必然会严守秘密。”

    柳清婉不想这些人竟还讨论周苧去向,想到先前彭长安说过的话,柳清婉忙道:“周苧被那些人拿出的时候,可是说了是她制造的火器。怀璋哥哥,她待你可不忠心,你别再想着她了!”

    顾怀璋只看了眼彭顺,幽幽说道:“彭顺,你的嘴还是不够严啊。你都这样,你觉得周苧能挨得住多少刑罚才能保住秘密?你竟然丝毫不把我的命令当做一回事么?

    彭顺汗如雨下,跪下求道:“属下知错,只求大将军保全我与侄子的忠烈名声,让属下能死在战场上,葬于烈园中。”

    顾怀璋皱眉道:“那要看你之后怎么做事的!”

    柳清婉见顾怀璋看都不看她一眼,心中也有些慌了,忙拿出染血的青莲手帕,慌道:“怀璋哥哥,你还记得么?当初是我用这块手帕包了点心给你吃,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柳清婉话音未尽,就顿住了,她缓缓低下头,看到血从胸口漫出。

    柳清婉不敢置信的看向顾怀璋:“怀璋哥哥,为,为什么?”

    顾怀璋拔|出刺|入柳清婉胸口的剑,终于看向了她:“几块糕点而已,我给你了这些年的荣华富贵,救了你不知多少次,还不够抵么?你私藏探子,我都不愿亲自动手,已经仁至义尽。我若是对她也这么手软,何必……”

    顾怀璋说着,静了片刻后才又冷声道:“柳清婉,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善良小姑娘了,你恶毒善嫉,还要装作一副善良模样。对了,你还杀人了呢。你既然愿意护送那个探子离开,去保护我的敌人,那何必再回来,跟我扯这么多的谎?”

    柳清婉仿佛第一次见到顾怀璋,她瞪大了眼睛,仍不敢相信。但是她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,以及一点点流逝的生命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,顾怀璋杀了她。

    柳清婉心中极不甘,极不服,她用最后的气力问:“我,我到底错在哪里?我凭什么比不上周苧。她会给你调养旧伤,我也知道那些方子的!”

    顾怀璋眯起眼睛,笑了:“你最大的错在不该回来,你本可以死在那个探子手里,而不是我的剑下。看,如今闹得你我多么难堪。”

    柳清婉只是觉得心中闷疼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她想再叫一声怀璋哥哥,但是她却没有气力再发出声音,她余下的力气就只够自己流泪。最终当柳清婉倒在了血泊中,彻底没了气息,才止住了泪。

    顾怀璋擦去剑上的血渍,拿起书案上放着的几页纸,这是给平阳城守将陈忠的草拟回信。

    顾怀璋把这几页纸丢在彭顺面前:“你侄子的仇已经报了,将来我会给你们叔侄安排嗣子,不会让你家断了香火供奉。临近大战,你也该打起精神做事。这封信,你拿过去,再让他们添上几句话。就说,我义妹柳清婉被陈忠派人掳走,因不堪受辱而自尽。我原本并不想攻打平阳城,但陈忠行此不仁不义之举,竟向一名弱女子下此毒手。陈忠愿意投降便罢,若是不愿,我要他们一城的人为我义妹偿命!然后,把这几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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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尸体料理了。”

    彭顺忍下丧亲之痛,领下命令,出了营帐,才敢吐出闷在喉咙中的一口黑血。

    顾怀璋蹲在柳清婉的尸体面前,看着她握在手里的青莲手帕与金丝长鞭。

    顾怀璋厌恶得皱眉:“真是贪心了!”

    顾怀璋说罢,就从柳清婉手中取出青莲手帕与金丝长鞭,他将金丝长鞭缠在手腕上,把青莲手帕点火烧尽。

    看着手帕最后翻飞的一点灰烬,顾怀璋突然想起了那一天,他就是为了寻找这条帕子,弃了那个少女不顾。那天下了很大的雨,她一路被他背着往山洞走,她伤了脚,却只敢偷偷哭。眼泪不住的落在他的肩膀上,他察觉了,不敢回头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