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财本来想帮儿子说两句好话,比如二宝子兴许撒不开手才没提前跟他们报信儿啥的,但看着妻子面露凶光,权衡利弊,心里说了一句反正那小子皮糙肉厚抗揍之后立马表态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吗,这么大的事儿,这小子竟然提前连个屁都不放,真是越活越出息了!”

    远在京郊地小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,小黑龙皱眉道:“你都这修为了,白天凉那么一会儿就着凉了?你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绣花枕头?”

    小金白了他一眼道:“滚,你才中看不中用呢!”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道:“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要遭算计。”

    小黑龙一听,下意识去看外面雪堆里埋着的鱼肉块儿,小金一看,赶紧拦住道:“你别瞎想,不是这个算计,应该没啥恶意。”

    这小黑龙就不懂了,算计你还没有恶意?那难不成还能算计着给你钱?

    小金懒得搭理他,自己暗自思索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突然,他一拍脑袋道:“坏了,我把我姐送回去,但忘了跟我娘他们说情况了。”

    小黑龙一听,嘿嘿干笑两声,转身就往外走:“那个,我去看看忠孝啊,你想想怎么补救吧。”

    凌晨四点钟,耿瑞红着眼睛蹲在胡家院子里,一直没睡的胡财很快发现了,将他叫进来,几人正互相安慰着,看护祠堂的族老慌慌张张地过来了。

    胡财赶紧将人请进屋,王月英给倒了一杯糖水道:“孩子他牛伯,您老慢着点儿,喝口水缓缓,有啥事儿也别着急上火。”

    牛伯今年都六十多了,在胡家窝棚那是高寿了,一直负责看守祠堂,在村里的地位很高。

    胡财给牛伯续上烟叶子,点上火,看牛伯喘匀气儿了,这才道:“这是咋了,咋还把您老给惊动了?”

    牛伯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三人,又看了看他们红肿的眼睛,叹口气道:“你们这是感应到啥了吧?咱家大凤的牌位突然倒了,二宝子给做的养魂木也裂了。”

    胡财等人愣了一下,赶紧一边儿安慰牛伯别着急,一边儿披好衣裳跟着去祠堂,王月英和耿瑞不能进胡家祠堂,只能留在屋子里焦急地等着。

    小金在胡家凤地龛笼前打了半天的转儿,见了胡家凤神魂归位,三魂齐聚,只等时间一到就能投胎转世,他一拍脑袋,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!

    赶紧跑到大厅的位置,拿起电话给胡家窝棚的卫生所打电话,这时候的电话还是那种巴拉轮的,小金却觉得它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。

    负责守夜的王青听到电话响,赶紧接起来,知道是小金找胡财也不敢耽误,让他十分钟之后再打过来就撒腿儿往胡家跑去。

    正慌得六神无主的两人赶紧过去,正好两人进屋,电话也响了起来,王月英接起电话也顾不得跟他算账:“二宝子啊,你姐的牌位咋突然裂了,这是出啥事儿了,对你姐有啥影响不?”

    小金赶紧道:“娘啊,您别害怕,我就是要跟您说这个,我这回是意外找到我姐丢失的魂魄,帮她招魂,让她三魂重聚,之前蕴养的胎光和幽精自然得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王月英一听,长出了一口气,当即来了精神骂道:“你个小王八犊子,有啥事儿咋就不知道整个动静,你是不是短揍了?”

    耿瑞一见老丈母娘这是要收拾小舅子了,赶紧劝道:“娘,您消消气儿,听听二宝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再说,我去跟我爹说一声,别再受惊了。”

    王月英哼哧一声道:“受惊?受惊也是活该,谁叫他平常惯着这小王八蛋,让他四六不分!”说是这么说,但还是让耿瑞过去瞅瞅。

    耿瑞忍笑答应一声,他知道,老丈母娘也就嘴上不饶人,再加上知道妻子的情况了,心情其实放松了不少,就好像是长久压得那块儿大石头被搬开了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