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,这就是神父,就连说话都离不开宿命论。

    我忽然想起,当我还迷信宿命的时候,我曾经很喜欢的一本小说的男主角就叫约瑟夫。

    那时候,我还是景盛的跟屁虫,我每天都在他耳边说约瑟夫有多痴情有多好,他却总是一脸嫌弃地说我为什么不能看些有用的书。

    年少时,爱看那样的书,不过是因为还会做梦。

    可遗憾的是,现在,我已经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。

    我非但没有因为神父的话而想入非非,反而开始怀疑这个约瑟夫不怀好意。

    不过,神父给的药,效果还是很好的,我离开教堂的时候,怕脸肿得像猪头不太好看,就胡乱涂了一点。

    没想到,短短几分钟时间,就不觉得疼了,而且感觉也没肿得那么夸张了。

    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韩叙今天虽然是被我糊弄着没有来接我出院,可是我敢打赌,最迟明天,他肯定会直接杀来公寓。

    到时候,以韩叙那一点就着的性格,保准又是一团兵荒马乱。

    背包里的手机刚好在这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,我以为是韩叙,摸出手机,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。

    没想到,电话刚接通,那头传来一道尖锐的女音:“喂,夏小满,你在哪儿呢!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不接!”

    是夏谷雨!

    我顿时苦了一张脸,正纠结着该怎么回话,那头,夏谷雨又下命令了:“我现在在城东车站,给你十分钟,来接我!否则,你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回你该待的地方去待着!”

    夏谷雨撂下狠话,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我无语地看着业已暗下去的手机屏幕,很想无视这个公主病末期的神经病,可是,我不能。

    夏谷雨嘴里“我该待的地方”是我足足待了三年半的疗养院,说是疗养院,其实就是精神病院。

    夏谷雨说的没错,她确实有那种本事把我送回去,只要她在二叔二婶面前撒一顿泼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我和夏谷雨相互看不惯了二十几年,在这场战斗中,前二十年一直是我占了上风,可自从我爸妈走后,我和夏谷雨之间的角色就彻底颠倒过来了。

    为了不再被送回那个噩梦般的监狱去,我强忍下内心的不甘与怒气,听从夏谷雨的命令,打车去车站接她。

    彼时,正值下班高峰期,整个盐城被堵成罐头,寸步难行。

    期间,夏谷雨像疯了一样拼命打我电话,直到我的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