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
    我回过头去,却只来得及看到储谦缓缓摇上了车窗。

    在车窗彻底合上之前,他说:“景盛有一个钱包,用了很多年,款式老旧,颜色也丑,关键是实在用了太久,已经破得不成样子。所有人都劝他丢了再买个更好的,可是他总是不肯。一个男人能固执成这样,是不是挺没意思的?我要是女人,也看不上他那样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说罢,储谦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后,才打转方向盘,驾着车绝尘而去,徒留我呆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我忽然想起,在我大一那年,我在景盛生日那天送过他这样一个钱包,可他当时明明嫌弃得不得了,当着我的面丢了的……

    自从我回到这个城市,自从我的生活再次和景盛有了交集,好像所有人都在告诉我,景盛对我,情深似海。

    依依这样觉得,沈曼这样说,就连储谦刚才也是话中有话。

    忽然之间,我有点不知道,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景盛了。

    我顿时觉得有些失魂落魄,直到背包里的手机响起,我才从这种莫名失落的情绪中摆脱出来。

    一看手机屏幕,是夏谷雨,本想直接挂断,可是想到景盛从她手里把我的背包弄了回来,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处置她的,我怕她在二叔面前乱告状,又波及到我,思索再三之后,还是接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夏小满,行啊!你以为你勾搭上一个有钱男人,就能为所欲为吗?!我就不信那个男人还能护你一辈子!告诉你,这笔账,我迟早会和你算清楚!!”

    夏谷雨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一顿猛说,大概的意思是,昨晚有人找到她,要回了我的包,还把她强制送回了家里去。

    二叔知道我没有及时向他汇报夏谷雨来投奔我的事,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,可是当夜公司的股价就下降了五个点,还有人谣传公司要破产,紧接着有人直接打电话给二叔,说这只是个警告,让他长点记性,并提醒他们一家不要再来招惹我。

    于是,夏谷雨就认定了是我在盐城勾搭上了有钱男人,让对方替我报仇。

    自从我爸妈走后,夏谷雨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。

    要是平常,知道她昨晚过得这么憋屈,我肯定得高兴小一会儿,可是眼下,我没心情高兴。

    所以,直到夏谷雨发泄完了,狠狠地挂了电话,我也没有嘲讽她半句。

    我也不是在纠结昨晚替出气的到底是不是景盛,而是储谦临走时的话,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很多。

    比如,其实五年前,景盛并没有放我鸽子,他去赴约了,却发生了意外。

    比如,五年前,那段视频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视频,其实是伪造的。

    比如,景盛也许比我想象中的,还要在乎我……

    我脑子里全都是这些“比如”,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,如同行尸走肉。

    直到沈涛拿着一把尖刀把我逼退至墙角,我才彻底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