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,他悄悄问:“妄爷,难道我们敛哥又失恋啦?”

    知道内情的池妄踢了一脚他的凳子,骂道:“闭嘴,瞎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,他看上去快一百八十度忧伤仰望天空了,这得多大的打击啊。”

    顾安久接受到一股死亡凝视,换成气音:“要不,我们今天带他一起去夜色浪一浪,烦恼全都忘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么?”池妄五指自来熟地搭上后颈,往自己这边儿一勾,相当大方表示:“我借我那台给你用,不收费。”

    “没兴趣。”苏敛把那只手拎着扔下去,走了两步又回头,“你也不许去,老实回家写作业。”

    两天不盯着这人,估计又得翻天。

    池妄半坐在课桌上,散漫一笑:“这年头谁还写作业啊。”

    这话换来前排俩兄弟默契地大笑,个个看上去都很欠。

    苏敛感觉手又点儿痒,想揍人:“你是打算网吧两日游?”

    “嗯,这次我考了倒数十九,准备奖励自己这周末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林衍打断他的美妙畅想:“池妄,你爸来抓你了。”

    池妄笑意收回,往门口一看,好家伙,老池同志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,死神一般的凝视。

    空气燥热,他扯了扯领口兜风,无奈说:“您倒也不必亲自跑来学校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来你是不是又准备夜不归宿。”池边海轻哼了一声,撵着人往外走。

    苏敛抬头,和男人视线短暂地碰触了一秒。

    在一起几年,他只见过池边海一次,就是在池妄的葬礼。两人同样痛苦,相顾无言。年过半百的男人几乎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,和现在的精气神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听两人的对话,想来,父子俩感情应该是挺好的。

    但奇怪的是,那会儿池妄很少回雾城,一心扑在公司,好像生怕钱赚不够似的。

    苏敛抿了抿唇,始终没太想通缘由。

    池边海视线扫到他身上,主动开口寒暄:“这位同学就是苏敛吧,我听李老师说了,你成绩特别好,要跟我们池妄一帮一。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随口一说,你还当真了。”池妄见苏敛欲言又止,帮人解围,“别为难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可行。”池边海财大气粗,拿钱砸人,“如果你肯帮池妄,我可以按小时给你计费。就周末补习,不耽误你平时学习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