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学堂内只剩下自己与夫子二人,温鸿阑往前两步恭敬行礼。

    “夫子。”

    “鸿阑,科举之路举步维艰,你可有一直走下去的打算,或是另谋出路?”夫子笑着看眼前这个聪慧的后生。

    温鸿阑未回,只深深作了一揖。

    “夫子,为人行高远,若无入阁拜相之志,何苦十年寒窗。”

    “泱泱万人,入阁拜相之人未有其一,何必拘泥于此。”

    “乌纱头上有青天,能得此志,不负少年。”

    上座之人许久未有言语,温鸿阑便也不动,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罢了,你起身吧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夫子。”温鸿阑缓缓起身,身子微微一晃又立马稳住。

    再一次仔细打量下首之人,这人褪去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青稚和浮躁,即使在他的威压之下依旧面色不改,倒也是个好苗子。

    “今年秋闱,你若想去试一试,现在这点水平还差点火候。这样,七日之后,你每日散学之后来寻我便是。”

    温鸿阑刚直起的身子又拜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弟子多谢先生教导之恩!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该用膳了,你自去吧...诶等等,为师问你,上次那葱油饼,你是从哪家买的?”

    “...回夫子,那是内子亲手做的。”

    夫子抚须的手一顿,摆了摆手让刚出炉的弟子下去了。

    一日的讲学结束,温鸿阑背起书箧准备回家,宋梓仪又巴巴地跟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鸿阑,乘我家的马车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梓仪,我们俩并不顺路,今日天色尚早,就不烦扰了。”

    “诶,诶,这怎么能算烦扰了,再说今日鸿阑留堂还是为兄给你打的饭,鸿阑何必与我如此客套,真是惯伤人心!”

    “谢谢梓仪好意,来日必将答谢,梓仪今日还是早些归家的好。”

    再三婉拒后,温鸿阑终于踏上了归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