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越下越大,片刻间便已经快要将那翠绿色边给盖住。

    小太监走了老远,说了半天的话都不见一声回应,一回头才发现,那贺将军还停在假山那处。

    他赶紧往回走,一边走一边嘘声问:

    “贺将军怎么不走了?”

    听到他声音贺勇这才缓过神,趁着那小太监没走到自己面前,他快速弯腰从雪地里将那抹翠绿捡起收进自己袖口。

    就在这转瞬之间,他看清了手中之物,是一个绣工品相都十分不堪的小荷包。

    虽说这荷包上绣工差劲,但面料却异常难得,贺勇用手指捻了捻,正是那南渝出产的素锦。

    这素锦就连宫中都难得一匹,那个会舍得用来这样糟蹋?

    “不慎被雪灌进了靴子,已经抖出去了,我们继续前行吧。”

    小太监闻言连连点头:

    “这天气弄湿了靴子可了不得当心着凉了,不如贺将军去前面亭子等着,奴才让人送来干净的鞋袜换一换如何?”

    贺勇本就随意找了个借口,听他这么说直接摆了摆手:

    “不碍事,就不必劳烦小公公了。”

    见他加快步伐一副匆匆之色,小太监没多说,领着人连跑带颠的出了宫。

    覃年年被小春子和姚福抬回石安秋的院子,姚福身强体壮还好一些,小春子瘦弱,到清居时他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,直接瘫在了床边。

    这时的覃年年还有些神智,看着小春子那样子,还忍不住调侃:

    “本姑娘已经够瘦了,一看你就不经常锻炼,看看人家姚福一看干活多,大气都没喘一口。”

    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女人,小春子忍不住撇嘴:

    “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,总管身边的奴才里就属我最麻利了,万事都得操劳着,硬生生给累瘦了!”

    小春子为自己鸣不平,说他身子骨不行可以,他打小就比旁人瘦弱,挨一刀后就更不行了,但干活他可一点不偷懒。

    一旁的姚福憨憨的,也不言语,覃年年夸他,他脸一红,嘿嘿一笑。

    小春子虽然嘴上愤愤不平,但该干的活确实一样没落下,屋子里加了炭,又唤来婆子宫女替覃年年换了衣服擦了身子。

    而姚福则是被他赶出去找太医抓药,这种跑腿的事,正适合他那种铁憨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