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峙的眼神在半空胶着,逐渐攀升的紧绷里,我静静地问:「都十年了,你还是喜欢她吗?」

    「绝对b你喜欢的多。」白临渊断然回答。

    我脸上的笑容不变,心脏却突然感到一阵冷意。

    十年前曾经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出现:如果樊若星喜欢上别人,我会怎麽样?

    我从小就知道若星喜欢我,那孩子眼神里藏不住东西。被喜欢的人总是有恃无恐,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习惯了这个事实,也下意识地认为这一定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所以,当年我开始注意到白临渊的出现时,才发觉这并非不可撼动的。

    而现在。

    光是想到樊若星也不一定会永远喜欢着我,就令我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「即使没有你喜欢得多,又怎麽样?」我微笑,「若星是我的人,你,记得离她远点。」

    「若星有交朋友的自由。」

    「她有和同个世界的好人交朋友的自由,但是你,白临渊,你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。你总还记得,十年前她是怎麽撞见你和她爸爸的交易吧?」

    他呼x1骤急,像只被b入绝境而动怒的兽。

    我轻声细语:「十年前,当我看见樊若星为了你对我说谎,甚至是跑到你家时,我就下定决心,不能让你再靠近若星。不过,最後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。谁知道在毕旅出发前,我会这麽幸运在便利商店遇见你和若星爸爸呢?你还算聪明,没有想要打招呼,可惜若星那个天真的爸爸,居然主动和你说话。一个职业和学生完全不会有接触的成年男人,唯一会认识你的可能,就只有是你的客人。」

    世界上的任何秘密,一旦有了破口,就像牵引的绳索,轻轻一抖,所有藏匿都会摊开在yAn光下。

    白临渊气息粗重,浓黑的眉紧紧拧起。

    「……那时候,是你故意让若星看到的,对吗?」

    我笑意加深。

    「我给过若星爸爸机会,让他自己选要怎麽和他nV儿说他心Ai的男妓是她朋友。但他实在太胆小,什麽也没说,我只好自己揭发了。那天我从楼上看到你偷偷m0m0来若星家,原本还以为是来找若星的,但我想起来,若星那天原本是要跟朋友出去,不可能跟你在家有约。你一定是跟她爸爸约的,所以我假装生病,把她叫了回来。」

    眸底锐光瞬闪,白临渊用力拽住我衣领,咬牙切齿:「原来就是你!你为什麽要这样做?如果你真的这麽珍惜若星,你就应该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她不会想知道的事情!」

    我一把扳开他的手:「粉饰太平就是对的吗?樊若星有权利知道她爸爸到底是怎麽样的人。而你,你自以为是若星的朋友吧?但从你和她爸爸躺在床上的那一幕起,你就永远没有机会回到她身边了。」

    我捻熄菸蒂,转身离开,白临渊在我背後怒声道:「你才是最虚伪的那个。若星知道吗,你在若星面前,跟在其他人面前,根本完全是不一样的人!你对她的那点喜欢,根本不值得樊若星那样对你。」

    「所以?」

    「所以你根本没资格和她在一起!」